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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前吧 带着你的梦

【秀赫】末日余暉 02

  • 车贤秀x李恩赫  •原剧人设 剧情私设 接第一季结局

 •双向救赎 双向暗恋 HE •上一章见合集

•为贴近人设比较慢热 

•本章篇幅5k5 细节多 希望可以耐心的看就很感谢啦!


02


他推开被积雪封得严实的窗,一大团雪扑簌簌地从窗沿滑下去,直直坠进雾灰色的废墟。

是在那一刻,李恩赫才发现下了许久的雪停了。


厚积的云团被一线阳光撕开裂口,正洒在这一片窗棂。

那微弱的光对于久蛰伏于黑暗与阴霾的人来说是刺眼的,李恩赫眯了眯眼,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先听到门外有极轻的动静。


他陡然转身,以戒备的姿势盯紧了房门,右手扶上耳机,细细听起里头杂乱无章的噪音。

不知捕捉到耳机里的哪一段频率,他这才松懈下来,走到门口主动打开了门。


“耳朵很灵嘛。”陆毅铭正靠在他房门口,见他先自己一步出来迎接,意外的吹了声口哨,“身体恢复的怎么样啊,我们的好伙伴?”

李恩赫还是不适应陆毅铭顶着一张边尚宇的脸同他如此交流,只是淡淡点了下头,便错开了目光,像寻找什么似的,往陆毅铭身后看了看。


他并不是因为陆毅铭开门的。


陆毅铭背后安静地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女孩,比李恩宥还要小上几岁的样子,一头海藻般的红色长发胡乱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和头发一个颜色,不过是被血染红的。


“又找到了一个同类。”陆毅铭伸出大拇指蹭掉嘴角干涸的血迹,顺着李恩赫的目光用脚尖点了点昏死过去的女孩,“你别看她现在这样,变异体简直就是个怪物。”

“妈的,要不是车贤秀比她还疯,我今天搞不好就得被这丫头弄死……”


“车贤秀呢?”说到这里,李恩赫终于忍不住抢过了话头。

明明感觉车贤秀就在很近的地方,为什么却没看到他。


“扔进他房间了。”陆毅铭指了指李恩赫隔壁,挑了下眉,“瞧你装的,多关心他似的,那我这一趟来得还挺多余的不是。”

李恩赫没接他的话,只问车贤秀怎么样了。


“他怎么样就看你了。”陆毅铭像提垃圾一样弯腰提起躺在他脚边的红发女孩,“那小子现在每次变异之后都跟不定时炸弹似的,要么像个机器人,要么突然发疯,我真的服了。”

“刚来的时候我们住在一楼,现在都他妈挪上十几层了,”陆毅铭骂了一声,“你要有能耐就管管他吧,疯起来一个人跟一支队伍似的能拆层楼,我真不想每次都跟他打,他那膀子就算扎不死我也能痛死我。”


李恩赫抱着手臂听他无穷无尽的话语,其实早失去继续往下听的耐心。

陆毅铭抬手拍了拍李恩赫,勾着嘴角笑:“证明给我看吧,想和我们一起战斗的决心。”


李恩赫推开车贤秀的房门时,床上空无一人,只有浴室有阵阵水声。

车贤秀把他背下楼那天起,他也一直在昏睡,直到今天醒来才得知车贤秀的房间就在他隔壁。


车贤秀的房间和他的房间原主人应该都是学生,他的那间房东西还更多些,车贤秀这间房对比起来未免显得过于空旷。入眼是大片的白,书桌上原主人准备公考的书籍码得整齐,除了乱糟糟的床铺之外一切东西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仿佛没有人生存过。

只有李恩赫听见的那个声音昭示着这个地方还有一个人活着。


李恩赫安静地坐在车贤秀的床边,手撑在膝盖上,静静听浴室里淅沥沥的水声。

陆毅铭口中随时会爆发的车贤秀正在安静的洗澡,李恩赫听不出任何异常。


“最好一刻都不要闭上眼。”陆毅铭的声音还在耳畔回响,“可能再睁眼就是被他捅个对穿。”

——真的是核弹级别的生化武器啊,车贤秀。


说起车贤秀时,陆毅铭的眼睛是亮的,陆毅铭的眼中带着李恩赫看不懂的狂热,恐惧又崇拜。越描述车贤秀的恐怖之处,失控之状,陆毅铭就越兴奋,仿佛是由他之手造就了一件嗜血的武器,那神情让李恩赫觉得头皮发麻。


他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应该一刻不停的盯紧车贤秀才行。

倒不是怕车贤秀一时失控再对他做些什么。李恩赫只是不想车贤秀变得越来越像个怪物——别人眼中的怪物。


“车贤秀。”他敲了敲浴室门,还是打算进去前打声招呼,“我是李恩赫。”


里面除了水声照旧,没有任何回应。


“我可以进来吗?”很奇怪的请求,李恩赫自己也觉得不大合适,有些想要刻意去忘记的画面一瞬间在脑海闪回,他皱了皱眉压制住了那些念头,搭上了门把手。


没有应答,李恩赫尴尬地打算再喊一次:“车贤……”


他突然闻到空气中有一丝极淡的血腥气。


——当然,偶尔他也是安全的。

——有时候他只会自残,不会搞破坏,哇,那真是我最轻松的时候……


“车贤秀!”


李恩赫堪堪抓住洗手池的池壁才没能滑倒。


鲜红的血混着水。

从他的脚下,沿着瓷砖,一路连到白色的浴缸。


他看不见车贤秀的上半身,那个人仰躺着沉在浴缸底,赤裸的,只留一双腿一双手毫无生机的耷在浴缸沿上。花洒细细地淌着水,不断地灌满浴缸,里头的被血染红的水便一层层的漫出来,像退潮时的薄浪,攀上李恩赫的脚。

手腕上的伤口凝结的很快,那人便机械一般地举起刀,又要狠狠地划过去。


“你在发什么疯?!”李恩赫几乎是飞扑到浴缸边,死死攥住了那只捏着美工刀的手。

他喜怒不形于色已经好久,父母过世之后,仿佛有茧壳把他死死缠在里头,叫他无法呼吸更枉顺叫喊,可眼前这个人却总能用震撼的方式让他不得不撕开假面,放出那个早就歇斯底里的灵魂。


李恩赫拽住车贤秀的胳膊,使劲把他拖出水底,让他得以坐起在浴缸里。

“你在干什么?!车贤秀?”


那人吐掉了嘴里呛的水,面上没什么表情,配上那双全黑的眸子,木然的像个提线木偶,下一秒就被操纵着牵起了嘴角,以近乎夸张的角度:“我在去死啊,看不出来吗?”


“别这样。”

李恩赫深吸了一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依旧用力的掐着车贤秀的手腕,他说你别这样行吗。


“我怎么样?”车贤秀长得很好看,是那种典型的,帅气的挑不出毛病的脸,大而眼尾下垂的眼睛平日看起来像纯真又无辜的小狗,此刻却染着反差极大的黑。笑着反问李恩赫,眉头却皱着,委屈的,“我死不掉啊,怎么办?”


“那你替我死好不好?”


车贤秀一转手腕就足以挣脱李恩赫的桎梏,他笑着反手把刀捅进了李恩赫胸前。


李恩赫身子猛地一颤,全身的肌肉骤然紧缩,尖锐的剧痛在胸口蔓延开来,他不得不手撑着浴缸来缓解难以自控的颤抖。


——锁骨以下两厘米左右,还没有到心室的位置。

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分析了伤口,下一秒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不堪一击的脆弱人类了。


但还是很痛,大概永远都无法适应这种疼痛了。

哪怕不会死,但真的好痛好痛。

人类怎么能不动声色地,忍受这样的痛苦呢。


车贤秀看他颤着手咬紧牙才能拔出那柄小刀的样子,似乎觉得开心极了,把脸凑上去抵在李恩赫胸口,欣赏般观察着他难以忍受的表情。

李恩赫的愈合能力还没有车贤秀强,伤口仍在渗着血,他喘了口气看进那片漆黑的眼底,片刻拖着湿淋淋的裤脚站起身来,把浴缸的塞子拔掉放了血水,李恩赫拿下花洒。


车贤秀显然摸不清李恩赫的路数,他收起了夸张的笑容,像是失去了玩物的小孩,愤怒地站起身来:“你干什么?”


“洗澡。”李恩赫并不看他,只弯着腰把水温调好。


车贤秀本就比李恩赫要高一截,不知道几乎称得上可爱的脸怎么会配上那样一个高大的身体,此刻他愣愣地伫在浴缸里便更高了,李恩赫不得不转身把站起来的人再按坐下去。


李恩赫蹲在浴缸边,把掌心的洗发水揉到车贤秀的头发上。


五只手指化作利刃扎进了他的小臂,李恩赫垂眸看见车贤秀眼底疯狂涌动的黑色。


“我和你一样,死不了。”他继续着手下的动作,像揉一只小狗,忍着痛努力保持着语气平淡,“这对我没用。”


“你为什么不怕我?”车贤秀抬眼问,白的泡沫落在他深黑的眸子上方。


“你也会痛吗?”


“我问你为什么。”


李恩赫轻轻推他脖子,让车贤秀低下头去,提着花洒慢慢冲着他头上的泡沫,手臂上的血也混着水淌下去,在对方白皙的后颈上拉出一道鲜艳红线。


“对不起。”李恩赫说。


“……”车贤秀的手指慢慢恢复原状,从李恩赫的胳膊上划下去,高亢的声音也渐渐变低,“你在说什么?”

李恩赫又重复了一遍,手指轻柔地捋进车贤秀打着卷的湿发里头。


那张脸从荒诞回归惯来的木然,车贤秀没再说话,只垂着头任李恩赫给他洗头发。

他突然变得很乖,没再对李恩赫有任何攻击性的举动。


李恩赫从学生的衣柜里找齐了一套干净衣服给车贤秀,把那人一直穿着的那件又脏又破的,不知从哪儿胡乱扒来的外套扔进了垃圾桶。

车贤秀拖沓着脚步从浴室里走出来,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卷毛,面无表情地接过衣服就穿,听话得像个小孩,不过依旧没有恢复神智的样子,每一步行动都像机器人提前做好的预设,不带感情更没有迟疑。


学生的白色卫衣穿在车贤秀身上还是有些局促,那人肩膀太宽,裤子就更不用说了,一截脚踝从运动裤底下漏出来。车贤秀当然感觉不到这些,穿好衣服就往床上一躺,沉默的闭上了眼睛。

像是睡着了。


李恩赫一身血水,分不清是车贤秀的还是他自己的,看着车贤秀躺下了,他也进浴室很快的冲洗了一把,随便换了套衣服。

出来的时候车贤秀依旧保持原来侧躺的姿势没动,湿发在灰色枕头上洇出大片水渍,李恩赫想,刚才应该拉着车贤秀再给他吹一下头发的。

摇了摇头,转身走到窗边去,打开窗让自己吹吹冷风清醒点。


李恩赫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为车贤秀做这些事,洗头的时候他已经觉得越界了。可能更是越界的事情都发生过,以至于心中那道界限早就不在原先的位置,反而有些理所应当了。


BGM:起风了(伴奏)——吴青峰


夕阳。

他好久没再见过了。


李恩赫低头看暖金色的流光在自己的手指上跃动。


阴霾不知在何时散去了,黄昏悄然驱走寒冬的肃杀,霞火烧红了大半边澄净的天,远处的海岸线明灭可见,镶着落日余晖的金边,连着那些毁灭的楼宇都在这久违的柔光笼罩下显出几分缱绻的情怀来。


李恩赫不太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感染后会缺失记忆,像车贤秀这样的,到二次变异后几乎能放下所有过去,而他却不是。

他打小记忆就很好,直到现在也是。

他记得小时候收留他的福利院就坐落在这样的海滨小镇,记得父母领着他回家时穿着芭蕾舞鞋的小女孩,记得从忠清南路开往医大的公交,记得那年早春开的很好的樱花。


双层公交路过人声鼎沸的市场就转入道旁栽满樱花的忠清南路,车顶抵着树枝刮擦过去,如烟霞薄雾般的樱花便碎了,一瓣一瓣地,蘸着流金般的暮色从车窗飘进来。

坐在车窗边的男生穿着白色校服,短袖衬衫的领子贴着脖子,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追着樱花的踪迹,直至落在他身畔。


那时的李恩赫刚以全区第一名的专业成绩考进首尔医科大学,每天除了繁重的学习任务还得勤工俭学给附近中学的孩子补课,明明还是个学生却已整日忙于通勤。

那一年父母还没有车祸去世,妹妹乖巧地背着书包去学芭蕾,他是老师同学口中的模范,天才般聪明的脑袋,好看的样貌,勤勉认真,温柔良善。


那是与平日里无异的一天,返校时却把钱包忘在了补课的孩子家里,连带公交卡一起。卡在门关摸遍口袋窘迫不已正欲下车,却被一个中学生拉住了胳膊。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有星子碎在其中,那么亮堂的小孩。

“刷我的吧。”


“我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下次还……”

“不用啦,哥,这么点钱而已。”


“哇,哥你是首医大的吗?”男生的目光落在李恩赫胸前抱着的解剖学书本上,那里写着李恩赫的专业和姓名,他自来熟地替李恩赫摘下书上粘着的樱花。

李恩赫轻推了下眼镜,点头。


三站路的同座,中学生一直笑着和他聊天,从学校到专业,从人生到理想。

那样阳光天真的小孩,下车时也是扯着书包带跳着走的,夕阳余晖从车窗外折进来,追着少年高挑的身影,他咧着嘴和李恩赫挥手。

“再见啦哥,希望下次还能见到你呀。”

李恩赫也抱着书对他挥挥手,他也希望今后还能同这个天使一般温暖的小孩一起看夕阳。


后来他们确实再次见到了,也确实一起看了夕阳。


不过一年之后,地球依旧在运转,天仍然清澈,地也丰厚,世界车水马龙,仿佛什么都没有变化,却又什么都不再相同。

父母过世,提交辍学申请,李恩赫攥着手机,上面一行变卖房产的消息迟迟无法狠下心来确认。

明天他就要带着妹妹离开首尔,去到更适合兄妹俩相依为命的,不那么残酷的城市。


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人坐在公交车站台发呆,仰着头靠在冷硬的玻璃面上,看着马路上人来人往,车停下又远走,心中仿佛开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吞噬了他所有幸福明亮的过往和曾经,反刍给他的是一以贯之的孤独。


一个中学生下了公交,在他身边坐下,同他隔着遥遥座椅两端。

李恩赫本来注意不到任何东西的,但眼角余光感到那人一直在动。

抹眼睛,抹鼻子,一刻不停地,狼狈地。

眼泪和鼻血都在往下滴。满脸伤口,满身灰尘。


是那个学生,怎么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李恩赫如一潭死水般的眼睛些微亮了一瞬,随即坠入更稠密的暗。


妹妹跳芭蕾常常受伤,李恩赫的书包里常年备着基础的医用品。他转身去掏书包,把酒精棉签纱布创口贴一股脑拿出来,递给了那个学生。


“摔跤了吗?”李恩赫低声说,“处理一下吧,会感染的。”


学生仓皇的抬头看他,大颗的眼泪从眼里滚落出来,带着受伤小兽一般的惊惧和茫然,只一瞬便匆忙低下头去,来不及认出李恩赫来,接过东西,他低声道谢。


那个孩子眼里的光也熄灭了啊。

这该死的世界,怎么总要欺负认真活着的人呢。


李恩赫叹了口气,后脑撞了下玻璃。

深秋的夕阳洒在他的脸上,冷的,暖的。

人生海海,天地浩大,从今后,他却不知该再往何去了。



人和人的缘分真的会那么奇妙么?

李恩赫与车贤秀的命运明明截然不同,却又总先后往趋同的轨迹走,他闪闪发光的少年时代他也曾天真温柔,他坠落,他的世界也追着坠落。

之间片刻的交错不过是车贤秀感染后他感染前那短暂的时日,那一段日子李恩赫与车贤秀是真正不同的,却阴差阳错生出更深的羁绊牵扯。

前尘往事车贤秀一概记不得,大抵是天使承受不住突变恶魔,痛苦难以负荷干脆忘得彻底痛快,他不再记得那年春天的樱花,那年深秋的晚风,自然也不曾知道有一个陌生人曾陪他明亮也共他坠落。

这本是一件好事,没有感情才能成为更好的武器,才能让李恩赫少些愧疚去“榨取”他用鲜血和伤痛换回的价值。失去回忆的故人再相遇便是末日的敌人,李恩赫试图忘记却忍不住将心比心,血淋淋的伤口反衬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睛,那里曾盛满纯粹的光与擦肩而过的温柔曾经。



李恩赫从仅供他一人栖身夕阳与往事中回身,车贤秀依旧睡着。

他剪短了发,换了许久未见的白衣,安静地睡着,恍然间,李恩赫又看见初遇那天笑得明朗灿烂的少年。仿佛从来没有什么感染,没有生离死别,世界没有危在旦夕,人类没有濒临灭绝,车贤秀没有成为怪物般的杀人机器,他也没有变成医学书里没学过的奇怪生命体。


车贤秀并没有陆毅铭口中那么可怕,李恩赫从未害怕过他,哪怕是那时候。


——身后监视器坚硬的显示屏抵着后背,那人黑发黑瞳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单手死死扼着李恩赫的脖子低声咒骂着,另一只手近乎凌虐般的在他的身体上肆意逡巡。

那时候李恩赫只想着这操蛋的世界真的要完蛋了,竟在窒息的濒死感中畅快的笑起来。他从不狼狈,没有恳求,生命似乎没给过他什么,便也不在乎得到或被剥夺。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一是没能照顾好李恩宥,二便是他最不义的举动——利用身上这个和他一般的可怜虫。他在末日的余晖中竭力扬起脖颈吻住车贤秀,想吞噬世界割在彼此身上所有创口,让那以可怖角度扬起的笑容回到初遇的那一秒钟。


他懂得他,所以没办法畏惧,更没办法逃走。



时至今日,他终于孑然一身,与车贤秀的命运再次重逢。



李恩赫和熟睡的车贤秀肩并肩躺着,又侧过头去看。

不知夕阳的光辉太温柔,还是回忆太耗费心力,这末世难得的安逸,他也困了。


怕睡梦中车贤秀又会暴走搞出什么动作,他轻轻牵住车贤秀垂在身侧的手指,方便那人一动他就能感觉到,闭上了眼睛。


下一秒便被拉扯着落入怀中。


车贤秀仍在睡梦中,像小孩子抱紧珍视的玩具,把李恩赫整个人圈禁在怀抱里。


“……别走。”梦呓般的低语。


李恩赫没说话,只闭上了眼,任一线旖旎霞火染上彼此眉峰。



TBC


『这一章太长了 本来想分两章发的 想想还是忍受不了自己的水文行为哈哈哈哈 就一把子发了 没有囤稿 每一章都得写两天才能写好 所以三天一更差不多 这一章信息量和感情都很多 大家能认真看 跟我说说自己的感受 或者交流一下自己的猜想 就是给我最大的支持啦 评论都会认真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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